嚴肅遊戲領軍人物馬丁：遊戲不止娛樂

現實生活中，玩家、從業者總會遇到一個難以回答的哲學問題：遊戲有什麼用？特別是在信奉勤勞實幹的中國，人們總是希望找到遊戲與社會福祉息息相關的部分。

以往，我們試圖從遊戲的娛樂屬性回答這一問題，認為遊戲是一種消除疲勞，實現再生產的方式。

但在最近舉行的UP2019大會上，嚴肅遊戲領軍人物、於弗吉尼亞嚴肅遊戲孵化基地執教的斯科特·馬丁提出了一個新穎且大膽的觀點。首先，馬丁認為“創新”並不存在，所有“創新”其實都是對已有成果提升改善、並使之慢慢被接納的過程。


遊戲同樣如此。馬丁還表示：“一開始時表面上看，遊戲只是娛樂的目的，但實際上它可能會有更加廣泛的用途”。比如西方古希臘時代的體育、音樂、戲劇，東方古代中國的圍棋實際都是一種遊戲，具備一定的社會屬性。

換言之，嚴肅遊戲、和像騰訊探索社會價值的遊戲品類帶來的“創新”，並非單純褪去遊戲的娛樂屬性，而是以趣味性為引，發現更多遊戲原有的實際用途。

4000年曆史不斷演化，遊戲社會屬性與生俱來

心理學家弗洛伊德認為，追逐快樂是人的天性。從直立人到智人，經過幾十萬年進化的現代人類，通過腦和腎臟合成的多巴胺帶來快樂和興奮感的獨特機制，驅動族群發展，並最終成為地球的主宰。

作為一種有著最豐富情感的生物，人類發明了大量趣味性的活動，比如語言、音樂、舞蹈、繪畫等娛樂自己，並演化成了後來的藝術，構成了現代社會的根基。

從這種角度看，人類生活其實與遊戲緊密相關。儘管電子遊戲誕生至今不過半個多世紀，但馬丁認為，遊戲實際“已經存在了4000年”。他舉例稱，早在古希臘時代的雅典，人們就通過體育、音樂、戲劇等遊戲性質的競賽，鍛鍊自己在演講、辯論層面的能力，培養在政商層面的前景，以勝任未來在城邦中的工作。


馬丁認為，“Sophisticated”（詭辯的、複雜的）一詞，正代表了以變通的、靈活的、有趣的方式傳達精密想法。即人類往往藉助輕鬆的、趣味的遊戲，解釋或解決一些精妙、複雜的問題，允許人類基於快樂驅動做出一些反直覺的行為，為未來做準備，從而實現更大的社會價值。

在演講中，馬丁解釋人類學家將這種形式稱為“深度遊戲”。在馬丁看來，“深度遊戲”的概念打破了遊戲和嚴肅之間的邊界。


1971年，第一款商業銷售的電子遊戲Computer Space誕生，幾乎同一時間，1970年德裔美國人克拉克·C·阿布特在其著作《嚴肅遊戲》中確立了嚴肅遊戲的基礎。經過幾千年的發展，電子遊戲和嚴肅遊戲在半個世紀前分別走向了娛樂和學習兩個分支，最近幾年二者又慢慢走向了統一，典型代表就是騰訊探索社會價值的遊戲品類。

正如科學家並非“發明”定律，而是“發現”定律一樣，嚴肅遊戲的誕生和發展並不是一種“創新”，而是一種“復古”。遊戲實現社會價值也並非新目標，而是與生俱來的使命。

從學習到專業培訓，社會與產業二元價值高度統一

與以往基於遊戲衍生的現實活動不同，嚴肅遊戲最大限度地保持了遊戲原有的趣味性，因而有效地調動了使用者的積極性，更高效地實現了學習、培訓、探索等職能。

並且隨著電子裝置的普及，數字化背景下的嚴肅遊戲傳播、適用範圍愈發廣泛，不只是學習、培訓，甚至還有青少年心理關懷等多樣細分。玩家接觸更容易，相關成本也大幅降低，特別是在攸關性命的救災領域。如馬丁舉例一款名為IVIS（互動性虛擬世界模擬器）的產品，玩家在其中可以扮演一名消防員，模擬火災或自然災害發生時的應對措施，比如怎樣組建救援隊伍，組織救援行動等。


使用IVIS的消防局反饋，以往類似培訓都是通過PPT講解完成，效果並不好，真正點燃一棟房子再滅火的成本也非常高，且不具備鍛鍊技能必須的重複性。IVIS不僅逼真地還原了現實環境，讓消防員得到了培訓，還發現了消防局溝通系統暗藏的問題，綜合降低了將來消防工作中的風險。

馬丁因此得出結論，一款“正經的遊戲是可以救人命的”。

嚴肅遊戲實現社會價值，並不意味著要犧牲商業價值。市場研究機構Market and Markets出具的《嚴肅遊戲市場報告》發現，到2020年嚴肅遊戲將會產生54.48億美元的產值。


馬丁也指出嚴肅遊戲市場已有25億使用者：“遊戲不僅僅是娛樂，嚴肅遊戲很多情況下能夠傳授一些內容、規則。同樣，一套規則體系有各種各樣的知識，如果能做到通過娛樂性的方式進行傳授，商業上也會很成功。”

遊戲獲得商業成功的同時，也作為文創產業和社會機體的一部分實現社會價值、承擔社會責任。這一說法，與UP2019上騰訊遊戲副總裁劉銘在演講中所提到的社會、產業二元價值異曲同工。

傳承傳統文化、積極未成年保護，國內嚴肅遊戲更出彩

1970年嚴肅遊戲基礎在美國確立，遊戲在學習層面的作用開始凸顯。2002年的GDC大會上，嚴肅遊戲概念二次提出，其定義更加寬泛，加入了培訓、科研等多種維度。

相比美國，嚴肅遊戲在中國起步較晚，基於新文創指導下的騰訊探索社會價值的遊戲品類，誕生不過一年，二者差距不言而喻。儘管中國相對美國在嚴肅遊戲領域仍有一定差距，但馬丁也指出，中國在嚴肅遊戲的資本投入比其他地方都多。

在筆者看來，除了資金的投入，中國對嚴肅遊戲、對遊戲實現社會價值的探索有著比海外更加得天獨厚的優勢，主要體現在傳統文化的傳承，以及未成年人的保護兩點上。

如過去一年我們能看到，在遊戲實現社會價值領域打頭陣的騰訊，既推出了像《腫瘤醫師》《電是怎麼形成的》這樣的科普遊戲，也有類似《尼山薩滿》《佳期：團圓》的民俗典故、文化傳承產品，更不用提《王者榮耀》《自由幻想》《QQ飛車手遊》等知名產品在文創領域的積極探索。

騰訊集團副總裁程武在UP2019上總結道：“新文創是一場面向未來的文化生產新實驗。”更加強調人文關懷，注重對民族文化傳承，是嚴肅遊戲在中國蓬勃發展，走出一條自己特色道路的前提。


同樣在UP2019上，騰訊遊戲副總裁劉銘也宣佈與社會締結一份新契約，在未來的未成年保護工作中，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並作為騰訊將來的工作重點。


嚴肅遊戲概念誕生不過50年，落地中國甚至只有短短一年時間，但遊戲伴隨人類成長進步卻有4000多年，已經是社會、人類歷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嚴肅遊戲所發起的遊戲對現實生活增進、對社會價值的踐行，與其說“創新”，不如說更像是一場漫長的尋根行動。

在全球化融合，世界各地交流、碰撞愈發頻繁的今天，遊戲對社會價值的探索必然會進一步深入，一步步趨近遊戲自身的功能屬性，最終影響市場，為全社會帶來更多正向價值。


來源：Gamel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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