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聯邦大選期間,許多候選人會親自按家按戶敲選民門,一來藉此機會和選民親密接觸,二來拉票人會趁機將選民不經意間透露的個人資訊記錄下來,這些資料最後會被輸入各黨嚴加守護的大資料庫,就是隱私專員也難窺探到。
資料分析,即通過分析大資料,更有針對性的針對選民遊說拉票、招募義工和徵集捐款,正迅速成為大選中最有效的協助工具。自由黨資料分析軟體叫Liberalist,配套應用程式叫MiniVAN。保守黨資料分析軟體叫CIMS,移動版軟體叫C2G。新民主黨推出的資料分析軟體叫Populist,是競選分析縮小版。
對於各自資料庫,各黨均諱莫如深,同時又希望讓加人放心他們不會窺探太多隱私。自由黨全國主管布羅德哈斯特(Jeremy Broadhurst)說,資料庫不是建立什麼祕密檔案,而是幫助各黨瞭解選民、選民話題興趣和關注問題。
然而,資料分析不僅限於此,是通過演算法將選區分為位元組,得出哪些選區是哪個黨派鐵桿陣營,哪些選區是中間搖擺選區,哪些選區是對手死黨等,同時還能跟蹤競選義工活動和行蹤。
實際就是監控
Scarborough Centre選區自由黨候選人扎希德(Salma Zahid)從今年1月起就馬不停蹄地在選區內挨家挨戶敲門,希望能從現任保守黨議員Roxanne James手中奪過該選區席位。
每次敲門時,扎希德義工助手傑德拉斯(Jeff Jedras)都會拿出iPad,將瞭解到的選民資訊,如是否支援自由黨、是否仍搖擺不定、是否反對自由黨、選民語言、最關心問題、是否同意在草地上豎牌子、是否願做義工等,輸入MiniVAN程式中。
扎希德說,每天晚上回去後傑德拉斯會將資料上傳到伺服器,資料經他手很安全,他會定期跟蹤。
實際上,繪製黨派支援分佈資料圖,不是什麼新鮮事,過去一直都存在。現代社會中,主要是收集資料之大,有些驚人,此外資料的應用方式也引人關注。一直關注隱私問題的維多利亞大學教授本納特(Colin Bennett)說,這種做法就是一種監控,現在問題是還不知道它到底是對還是錯?資料收集是用於好的公眾目的?還是用於一些不可告人目的?兩者之間如何平衡?
除上門拉票外,各黨派還會檢視分析選舉名單、人口普查、過往捐款、民調和選民社交媒體足跡,並將這些資料輸入資料庫,再據此對選民關注問題和被遊說程度進行預測分析。
大資料
今年新增30個選區之一的Mississauga Lakeshore選區,現國會代表是保守黨議員安布拉(Stella Ambler)女士。最近,安布拉一直在選區內挨家挨戶敲門拉選票,過程中,義工助手也會將選民所有資訊記錄,如有選民過去支援保守黨,近來因保守黨環保政策而不悅。安布拉說,這些資訊都會輸入資料庫,然後分門別類生成名單。在被問到這一資料收集規模時,她說,它可算得上是一種大資料,非常複雜,但同時也非常簡單。
這種對選民進行微目標定位的拉票方式,始於2004年美國共和黨競選期間,2008年奧巴馬首次競選總統時大資料應用開始進入高峰,當時資料中開始增添社交媒體資料。7年的快速發展和分析,吃掉加美2國大量競選預算,其中自由黨上次大選時這一開支就翻了3倍。當然,有了更準確資料分析,各黨派也能更有針對性地進行政治宣傳。
資料探勘威力大
目前在美國盛行的這一資料探勘模式,有力地證實了選民資訊對有針對性的政治競選作用有多大。美國隱私法允許收集的資料,比加拿大隱私法允許收集的資料要多得多,政黨可收集選民家庭收入、電話號碼、渡假喜好、子女數量和受教育歷史等詳細資料,還可購買其它消費者人口資料。
去年,華盛頓Campaign Grid資料廣告公司,就通過資料探勘,幫助有意大麻合法化的美國客戶進行了一次投票活動,結果是3個州的投票中,2個州投票相當成功。Campaign Grid總裁利伯曼(Jordan Lieberman)說,隨著科技和資料探勘進一步發展,不久的將來,政治競選人士可將資訊直接傳送至選民電視螢幕上,還能根據不同受眾,同時傳遞3個不同資訊的廣告。
監控嫌疑
本納特說,大資料會讓人懷疑各黨派在監視選民,選民沒權利瞭解他們都在收集些什麼資料,這種做法也不受隱私法制約,隱私專員沒辦法進入這些資料庫,今後不出現資料侵權都會令人覺得奇怪。
Scarborough Centre選民Jill Mills也持類似觀點,他說,誰知道他們將來會將這些資料用在什麼地方?是否會將其賣給什麼人?他們嘴上說安全,但實際上許多網站根本不安全。
布羅德哈斯特說,自由黨在資料訪問許可權方面採取相當嚴格的行業標準,各黨有責任保證資料安全管理,做不到這一點,最終會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