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型平滑,反鋸齒,和次畫素渲染(譯文)

阮一峰發表於2009-01-18

我來不及了。

由於整個12月都很忙,1月份也沒有多少空閒,所以我來不及翻譯完More Joel on Software這本書了。合同約定的交稿日期是1月底,只剩下12天了,我到時大概只能完成全書的三分之二。這一次,註定要違約了。......本來翻譯費就很微薄,還要扣掉罰金,5555~~~~

下面的文章是該書的第11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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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型平滑,反鋸齒,和次畫素渲染

作者:Joel Spolsky

譯者:阮一峰

原文網址:http://www.joelonsoftware.com/items/2007/06/12.html

發表日期 2007年6月12日,星期二

蘋果公司和微軟公司,對於如何在電腦螢幕上顯示字型,總是有不同看法。目前,這兩家公司都使用次畫素渲染(subpixel rendering)技術,使得字型在低解析度的螢幕上,也能顯得很清晰。這兩家公司的根本不同之處在於指導思想。

* 蘋果公司通常認為,字型演算法的首要目的,是儘可能多得保持原始設計的樣子,即使有損螢幕顯示的清晰性,也在所不惜。

* 微軟公司通常認為,字型的形狀一定要適應畫素的限制,要保證螢幕顯示不模糊、容易辨識,即使字型的形狀因此背離原始設計,也在所不惜。

現在,Safari[1]的Windows版本已經發布了。這個軟體克服了許多困難,才將蘋果公司的字型渲染演算法,用到了Windows作業系統上。這實際上給了你一個機會,在同一臺顯示器上直接比較兩種不同的字型哲學。這有助於你理解我下面要舉的例子。我想通過比較,你會注意到兩者的不同。蘋果系統的字型給人有一點毛茸茸的感覺,邊界不是很清晰。但是,從電腦螢幕上看,在不同的字型族(font family)之間,它會顯示出更多的變化。原因是蘋果公司的渲染演算法,比微軟公司更忠實於字型的原始設計,能夠像印刷品那樣,在高清晰度狀態下,呈現出字型設計中的細微差別。

字型平滑,反鋸齒,和次畫素渲染(譯文)

這種差別的源頭,來自於蘋果公司的歷史傳統,蘋果公司一貫非常重視桌面出版和平面設計。它的演算法有一個好處,就是當你在電腦中開啟針對印刷品的設計稿,你在螢幕上看到的,與最終印刷出來的樣子很接近。當你判斷一個文字區域的顏色深淺時,這個特性尤其有用。微軟公司的處理方法是讓字型儘量適應畫素的分佈,這意味著微軟其實不在乎,讓字母毛茸茸的邊緣被一根根細線替代,即使因此文字在螢幕上顯示的顏色比印刷時淺,也無所謂。

微軟的處理方法也有一個好處,就是有利於對著螢幕閱讀。微軟公司信奉實用主義的觀點,認定字型的原始設計並不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銳利的、便於閱讀的螢幕顯示更為重要,不一定非拘泥於字型設計師對文字顏色深淺的原始安排不可。這就是說,微軟公司設計出的字型主要是為了螢幕顯示,比如Georgia字型和Verdana字型,它們完全按照畫素的位置設計,在螢幕上確實很漂亮,但是印刷出來後卻乏善可陳。

蘋果公司正好相反,它選擇風格化的路線,將藝術性置於實用性之上。原因很簡單,就是蘋果公司的創始人Steve Jobs很有品味,而微軟公司寧願選擇一條風險較小的路線,這條路線採納實用主義觀點,只要能夠達到使用目的就行,完全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亮點。這麼說吧,如果蘋果公司是Target連鎖超市,那麼微軟公司就是沃爾瑪[2]。

好了,現在到了討論關鍵問題的時候:使用者喜歡哪一種處理方法?Jeff Atwood寫過一篇文章,對這兩種字型技術進行了逐一比較。不難想像,他的文章引起了熱烈的反響。蘋果公司的使用者喜歡蘋果的方法,微軟公司的使用者喜歡微軟的方法。這並不完全都是粉絲情結(fanboyism)。它反映了一個事實,如果你問人們喜歡怎樣的風格和設計,除非這些人受過專門訓練,否則他們一般會選擇自己最熟悉的品種。在最常見的品味這個問題上,如果你做一個偏好調查,你會發現大多數人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選擇,他們只好選一個自己最熟悉的答案。這種現象到處都是,不管是字型應用或平面設計,還是選購銀器(人們挑選小時候用過的樣式)。除非受過專門訓練,明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否則人們挑中的就是自己最熟悉的。

這就是為什麼當蘋果公司的工程師,將蘋果電腦上的軟體移植到Windows系統上時,他們可能會覺得自己正在為Windows使用者做出巨大貢獻,將自家"優越的"字型渲染技術提供給異教徒使用。這也解釋了為什麼Windows使用者通常認為,Safari上的字型有點模糊,看上去怪怪的。這些使用者不知道原因,他們只是不喜歡這樣。實際上,他們心裡想的是,"哇噢!這和我使用的系統不一樣。我不喜歡有差異。為什麼我對這些字型沒有好感?嗯,當我靠近仔細一看,這些字型有點模糊。這肯定就是我不喜歡它們的原因了。"

註釋:

[1] Safari是蘋果公司Mac OS X作業系統的內建瀏覽器。

[2] 按照銷售額計算,沃爾瑪是美國最大的零售商,以購物方便、齊全而著稱。Target連鎖超市則是美國第五大零售商,經常會搞一些別出心裁的推廣活動。比如,2006年感恩節前,Target請來著名魔術師大衛·布萊恩,把他吊在時代廣場上空的一個圓球裡旋轉兩天,讓他表演如何自己解脫,吸引了成千上萬的遊人,而且被電視、報紙、網際網路等各類媒體廣為報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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