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陽淺談農村孩子的出路在哪裡

周朝陽發表於2016-07-21

敲出這個話題很沉重,作者前段時日回家鄉照顧生病的父親時,母親說正在讀高三的堂兄綴學了,所以今天來聊聊這個話題,不一定深刻。

10幾年前作者上學那陣,幾千人的村子裡考上一個高中生,就是一件喜事,考上一個大學生,就是一件大喜事,演露天電影來慶賀。弟弟就是這樣的,考上了省內一所專科院校,周姓家族很光耀,媽媽也兌現了演電影的承諾。

外出打工時,工廠務工者初中未畢業的也會當作初中畢業生進廠,多為初一、初二、初三的綴學者,到鎮上的中學辦一個畢業證,分分鐘的事。不像現在的證書,學校網站聯網查詢。東莞、珠海、中山的工廠對工人的學歷要求也停留在初中,一個高中生進工廠基本上都可以算作儲備幹部。一個真正畢業了的高中生,憑藉著高中知識完全能闖蕩一番。因為入學晚,高中讀完基本也十七八歲,成年了。

當時有一句玩笑話,說一個快遞從賽格大廈往下砸,分分鐘能砸到高中生,而大學生不是那麼容易砸中的。十幾年後的今天,分分鐘能砸到本科生,大學生找不到工作的也隨處可見。

很多事都符合“二八定律”,十幾年前的升學率只有20%,而今天的升學率基本上在80%,特別是農村,升學率還不錯。只要你想上,成績不是太差,三本、大專都能上。這不僅僅是因為國家投入的教育資源增加了、義務教育普及了、國民素質提高了,更重要的是社會多元化了。上中學那陣,參加比賽才算第一次去縣城,中專是在省內的另一座城市讀的,沒畢業前, 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學校。只要考上大學了,基本上都會分配工作,不像現在的事業編制人員還要參加公務員考試,錄取率令人寒心。所以針對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只有供養子女上學這一條出路了,只要考上大學,基本上都可以算作出人頭地。

說個大家熟悉的事,發生在我們周口的“王娜娜事件”,如果媒體不曝出,頂替周口職業技術學院的王娜娜的張瑩瑩依然會過著體面的生活,而現在的專科院校畢業出來的學生,進學校這種單位的希望太渺小了。近千萬人口的小城市只有兩所大學,發生“王娜娜事件”的專科院校是周口職業技術學院,還有一所本科院校是周口師範學院。

和作者同齡的表哥,初中畢業後去當了兵,兩年後復員轉業。所以十幾年前農村孩子的出路就是上學和當兵,那些初中及初中階段的綴學者在十幾年後的今天一般都在建築工地幹活兒,因為要養活一家老小,能創業成功的廖廖無幾。 作者初中畢業後也曾去過建築工地,左臂上劃傷的疤痕是那時成長的記憶。

十幾年後的今天,一個擁有高中學歷的畢業生在農村已不稀罕,因為作者村子裡的大學生也越來越多,研究生也有好幾個。如果再拿高中知識進入社會,這就像十幾年前的初中知識一樣,外面的大街上隨處可見。作者以為最起碼的是擁有大專或本科學歷者才有資格外出闖蕩一番。

我表哥的兩個兒子一個讀了省城的二本,一個去部隊做了軍官,12年的合同兵種,問及我哥,他說基本上現在農村的孩子有三條出路:大學畢業後留校、大學畢業後考公務員、當兵留在部隊。這是父母輩們給予子女們的希望,沒有哪一家父母希望自己的子女打工創業,因為這條路是最苦的。

不要說全國各地都在實行九年義務教育,包括高中階段的12年義務教育也有部分城市在實行了,義務代表著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如果連高中都義務了,而我們還要初中綴學,可以想象我們距離大多數人已變得越來越遙遠了,我們是拖大多數人後腿的那一小撮人,綴學了去做什麼呢,沒有職業的方向和興趣的使然,我們終會被這個社會所遺棄,只能選擇這個社會最底層、最卑微的工種苟且。

還有另外一種現象,十幾年前的初中同學、高中同學,在十幾年後的今天真正聯絡的較少。初中同學大多同屬一個鄉鎮,高中同學也大多同屬一個縣城,雖說具有地域優勢,但現實中真正交往的不多。而倒是來往密切的是大學同學,作者分析有兩種原因,一是初中3年、高中3年、大學4年,那些初中、高中同學是5-10年前的交情,淡化了,那些沒能和你一起走進大學校門的綴學者,其生活圈層及選擇的道路已和你相差較遠,沒有太多的共同語言,終成為生命中的過客。

人們都說進入社會靠的是人脈,好的人脈就是互助,互助的基礎是有能力解決別人的問題,有一天你有困難了,別人才會幫你。大學同學基本上是成熟的一代人,畢業後的人生道路基本上也不會相差太遠,人生價值觀也幾近類似,一個在工地搬磚的泥水工和事業單位的公務員基本上沒有話題,而一個事業單位的公務員和一個企業的中層領導倒是有較多的愛好,這也是原因之二。

古人云“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也不無道理。針對當下的讀書無用論,作者認為中山大學的校訓為這個問題提供了答案:博學、審問、慎思、明辨、篤行。

農村的孩子只有在讀書中才能健康的成長,也只有上學才能不再回到開始的地方。闖蕩世界的結果是以同等、對等、平等的人脈水平為基礎的,任何人脈資源的存在也一定是建立在互助的基礎之上,而互助的特性劃定了“同道中人”的範圍,身邊人決定了未來發展的道路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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