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軟體外包不再“起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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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為我的web服務建立iPhone app，但是我沒有程式設計師。好吧，我沒有iOS程式設計師。而且，我也沒錢去請一個。你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那麼該怎麼做呢？谷歌搜尋到Upwork，在這個網站上找到了一家位於印度班加羅爾的公司，他們在看到我給出的合理的價錢之後，表示很樂意和我一起工作。在幾個月花費了我幾千刀之後，我意識到這並不像我預期想的那樣。時間又過去了幾個月，此時我已經在向上帝發誓，我今後再也不會外包任何軟體開發給任何人了。想吃後悔藥的僅僅只有我嗎？NO。

開頭只是一個玩笑，但它離事實亦不遠矣。當然，在大企業和大專案中，故事或許會有所不同。但結果幾乎都是一樣的——這是一場災難。

我說的是外包，而不是離岸開發。兩者所不同的是，在外包中，涉及兩個公司：作為客戶的你，以及一些來自於空中樓閣的自誇“我們的程式碼所向無敵”的公司。而在離岸開發中，雖然你也是在空中樓閣上辦公，但卻有屬於自己公司的管理層和員工。再次宣告，本文討論的是外包。

在寫這篇文章之前，我閱讀了幾十篇關於為什麼外包會失敗的文章，我發現了很多所謂的“原因”。不過，我覺得他們都搞錯了關鍵點，因為他們只從消費客戶的角度來考慮問題。我將從雙方的立場來剖析問題，告訴你隱藏其中的醜陋真相。下面，就讓我們一起來探究這些原因吧。

價低不能保證質優

這裡有一個論點是：“選擇外包，是因為你想要優化成本，但儘管最後雖然能獲取最廉價的軟體卻很快又會由衷地後悔”。 OK，那麼有什麼解決辦法嗎？提高支付？我不認為這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只會燒掉更多的錢。而且，我也不認為這個原因和外包有任何特別的關係。在其他任何商業交易中，“單贏”模式註定會走向失敗。

文化不匹配

“你在加利福尼亞，他們在巴西：你們彼此之間不能理解。”那麼這是導致成本超支，進度延遲，以及低質量程式碼的原因嗎？我不這麼認為。何況，我的經驗告訴我，事實恰恰相反。我們在teamed.io上的程式設計師來自於超過15個國家，但是我們從來沒有因為文化問題而導致任何工作衝突，儘管我們的確發生了很多衝突。

缺乏面對面的交談

“他們在遙遠的波蘭，因而很少有真正的交流時間。這就是為什麼經常會曲解彼此的原因。”你看，你沒有見過我，也沒有和我進行過面對面的交談吧？但是我現在就是在和正在閱讀這篇文章的你進行交流。所以，即使我們不能見面，也不妨礙你真正理解這篇文章，讀懂我的觀點。這主要是因為我做了一切可能的努力，以確保我的觀點能夠明確地傳達給你。在外包中，問題不在於渠道，而在於主動性。請繼續閱讀。

沒有衡量成功的標準

“你無法為海外團隊簡單地定義一些關於成功的明確指標。這就是為什麼你們的關係最終會分崩離析。”差不多是這類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何為“衡量成功的標準”，但是有一點我要說明的是：外包到烏克蘭的軟體，於他們而言成功是這回事。但對你，一位消費客戶來說，成功是另一回事。

匱乏的規格說明書

“大多數專案都具備良好的規格說明書是不可能的，而一份設計不當的規則說明書將會成為失敗的一個原因。”沒錯，這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相，但是這和外包又有什麼關係呢？哦，對了，他們遠在阿根廷，而我們在紐約——那麼如何製作出一份好的規格說明書呢？無法清晰明確說明技術要求是架構師的缺陷。學習，訓練，閱讀應該可以解決這個問題。把所有人一起聚集到辦公室並非解決的辦法。

人才流失

“離岸開發者並不是你的員工，他們永遠忠於專案，因此時不時地會有人離職。”的確如此，間或可能會有人離開。但是同樣的，這和他們是在哪個地方又有什麼關係呢？難道說一旦他們不能和他們的CEO共用一個咖啡機，他們就會不忠於專案嗎？比起僅僅只是坐在一起，還有更多其他可以促進積極性的有效手段。

原因還有很多，但是這已經足以說明問題。正如你看到的，我找不到這些“理由”的邏輯。它們只是解釋了結果，但絲毫未觸及真正的問題：

你只是外包公司的一棵搖錢樹。
除了幫你完成期望，你們既不是夥伴也不是朋友。
你的目標和他們的目標相反。

所有這些外包失敗的“原因”源於根植於我們頭腦的一個根本性的困惑：我們認為，在北京的這10個程式設計師是我們業務的一部分。我們相信，他們是團隊的一份子。他們和我們坐在同一條船上，共享相同的價值觀，並且都在朝著同一方向前進。

這不是真的。

這也不可能是真的。

我差不多為一家外包公司工作了近10年（離開於2010年）。然後，告訴你一個醜惡的真相是，對於外包公司的CEO，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確保下個月的工資，並且程式設計師的薪水佔了90%的開支。

這就是為什麼付費客戶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好客戶。不是帶來成功專案的客戶。不是可妥善解決問題的客戶。不是優化成本的客戶。不是使用最佳技術的客戶。統統不是。對於他們來說，只要你願意支付很多錢，並且按時支付，那麼你就是最好的客戶。就是這樣。

這才是外包所有問題的根本原因。

文章的標題指出，軟體外包不再起作用了。為什麼說“不再起作用”？難道以前起作用嗎？是的，以前是有作用的，因為那個時候在第三世界國家中的程式設計師的工資都非常低。例如，在2001年，我們在烏克蘭有一隊非常優秀的高階Java開發人員，我們支付的薪酬，高於他們的市場價格，大概每個月300美元。與此同時，我們向美國客戶要價15美元每小時，也就是每個月2,500美元。看到中間的差價了嗎？

正是因為利潤高，所以那時的外包工作正常。我作為一個CEO，幾乎不愁工資發放。我有足夠的錢支付我的團隊，哪怕我們最終失去了一些客戶。我可以這樣說：我有這個資本可以誠信地對待客戶。這才是問題的根源和核心。

然而這種好時光一去不復返了。

從員工的角度看。現在烏克蘭一個優秀的Java開發者的收入大約是4,000美元一個月。最重要的是，開發人員期望有醫療保險，免費的健身房會員資格，免費的午餐，帶薪休假，帶薪病假等等，但是與此同時，Java的工時價格並不比幾年前在市場上的要價高出很多。即使你每小時收費40美元（當然這並不可能），你的收入也就6,800美元。然而，所需要支付的薪水費用接近於5,000美元。利潤大大縮水了，看到了沒？

此外，還有辦公費用，稅金，計算機，行政管理人員，團隊建設活動等。由於基本上沒多少利潤，所以一旦你失去了一個關鍵的付費使用者，那麼可能就會面臨破產。因為你支付不起這幫“坐在冷板凳”上無所事事的程式設計師。

因此，你唯一的目標就變成了保持資金的流入。不管是用什麼方法。專案耗費的時間越長越好。程式碼的質量越低越好——因為維護可以讓客戶掏出更多的錢。電話、會議和其他浪費時間的活動越多越好。規格說明書越亂越好。不擇手段地從客戶那裡掘金。

你這麼做，並不是因為你是惡魔，只是因為你要養活你的團隊。你的，團隊。團隊是你的。因此，你有責任支付他們薪水，但客戶不是你的責任。為了保護團隊，你必須違背客戶的實際利益。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根本就無法坐在同一條船上。

總而言之，外包已經不再發揮作用了，因為你的商業利益不可能與你的外包“合作伙伴”的利益相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