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gle大牛涉嫌性騷擾被停職，NIPS官方致歉，傳聞多時的AI圈黑幕終於被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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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今天的話題，噱頭的外表下，有點沉重。此前我們也採訪過眾多學術界和工業界的領軍人物，他們學識淵博，為人師表，談吐之間是胸有詩書氣自華的涵養與豁達，也有家國天下的豪氣萬丈與當仁不讓。可是，在我們如此敬仰的學術圈與頂級科技公司，竟然屢屢發生性騷擾事件，這是在用學術和職位的權利表達“女性不過是附庸，不用太尊重”的隱含意義嗎？這是因為社會給了他們太多的期待，捧得太高，造就的心理優越感嗎？這就是被給予敬仰的精英階層的自我修養嗎？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性有著最不可低估的原罪！無論你的學歷多高、才華多出眾、學識有多淵博，能力有多強大，仍然逃不出人性的網。娛樂圈的潛規則，在學術圈，同樣如此。

女性成為Party上的桃色點綴，成為男性可以輕蔑挑逗的獵物，成為言談中的笑料包袱；在他們看來，女性科學家想要晉升，想要突破，想要成功，她就必須懂得服從，懂得沉默，懂得取悅。

可是，他們全然忘了，女性也是不可忽視的半邊天，女性可以非常出色非常成功，女性也可以大聲地對所有的質疑和鄙夷說不，女性可以勇敢地站出來，保護自己，將黑暗的劣跡放在陽光下暴曬。

誠然，大多數的人，是有學識有涵養，全身心地投入最前沿的學術與技術研究，他們不斷前行和突破，卻始終保有謹慎和自持，保有謙虛和平常心。他們鼓勵女性創新，鼓勵女性勇敢亮出自己的成績，鼓勵女性追求技術理想。

這些，才是這個時代真正的英豪。

上一週我們報導了關於NIPS性騷擾言論的事件，昨天NIPS官方終於對此事做出回應。同時彭博社也對此事做出了追蹤報導，調查出涉嫌性騷擾醜聞的機器學習大牛為谷歌統計研究總監Steven Scott，此人已被谷歌停職。我們來看具體的資訊：

12月17日，針對性騷擾事件，NIPS官網（連結：https://nips.cc/）釋出了一則正式宣告：

圖 NIPS官網就不當行為的宣告

宣告內容如下：

NIPS有責任為AI和機器學習領域的每個人提供一個包容和歡迎的環境。不幸的是，今年會議上（或與會議一起）舉行的一些活動沒有達到這些標準。

我們決心在2018年及以後做得更好。 我們的直接行動包括：設立並招募多元化與包容性主席，加強我們的行為準則，以及正式制定相關事件報告和溝通問題的程式。所有的主席，與會者和贊助商將被要求承認並遵守我們的行為準則。

我們歡迎您將您的意見傳送電子郵件至comments@nips.cc。

2017年NIPS大會主席Ulrike von Luxburg和Isabelle Guyon

NIPS 2018總主席Samy Bengio

NIPS基金會主席Terrence Sejnowski

NIPS基金會董事會

此前一天，彭博社給出了對此事的追蹤報導，指名道姓地挖開AI圈內這一黑幕，其具體內容如下：

彭博社記者：Mark Bergen 和 Jeremy Kahn

彭博社連結： https://www.bloomberg.com/news/articles/2017-12-16/google-researcher-accused-of-sexual-harassment-roiling-ai-field

性騷擾指控已經觸及科技行業的其他角落，其中包括該領域巨頭公司谷歌，並且涉及到一些知名人工智慧研究人員。

女性資料科學家Kristian Lum在上週的部落格中指控了對其進行性騷擾的AI研究人員。Lum在文章中聲稱，在2010年的一次學術會議上，一名被其稱為“S”的男人對其進行了身體上的性騷擾，同時在另一場合侵犯了一名女研究生。據兩名自稱是受害人的爆料者稱，該“S”男子是谷歌高階研究員史蒂文·斯科特（Steven Scott）。

Lum在文章中還指控了另一名在學術界地位頗高的學者。該學者在會議上故意觸碰她的腿部，並多次向其傳送性騷擾的私信。該學者後被認定為生物統計學專家布拉德利·卡林（Bradley Carlin）。

這些指控在社交媒體上引起了廣泛的討論，很多學界或頂尖科技公司的研究人員都對Lum表示了支援；受這些指控的帶動，相繼曝出很多類似的事件。這些公司包括微軟和Alphabet的子公司谷歌。一名微軟研究總監Eric Horvitz表示：“Lum的文章是一份有力且重要的報告”。

史蒂文·斯科特（Steven Scott）在電子郵件中回覆道：“我很想把在我這個角度上所看到的故事告訴你，但現在你恐怕得等Google的官方宣告瞭。”

“Google正在對此事展開調查”，Google公司發言人Gina Scigliano說。

據知情人士透露，上週五（12月15日），Scott已被Google停職。

另一名被指控的學者，明尼蘇達大學（University of Minnesota）教授卡林（Carlin）向學校上報了這一事件，學校表示已經注意到該指控，但拒絕進一步發表評論。

事件中所涉及的研究人員都是貝葉斯統計學領域的專家。

自從12月9號，NIPS在加利福尼亞長灘閉幕之後，這些指控就開始出現。一些與會者抱怨說，會議期間舉行的一些party是不合適的，涉嫌對婦女的冒犯。他們還譴責了在NIPS閉幕party上進行樂隊表演的其中一名成員，卡林（Carlin）的性騷擾玩笑。

樂隊的鍵盤手卡林（Carlin）開玩笑說美國參議員弗蘭肯（Al Franken）居然因為性行為不端指控被迫辭職。幾位參加者在Twitter上抱怨說，這種對性騷擾的玩笑是不恰當的，之後卡林（Carlin）在樂隊的Facebook頁面上表示道歉。

Lum雖然沒有參加此次的NIPS，但在部落格中表示“對這樣一個頗有地位的學者在會議上表現得如此失態，她並不感到絲毫意外”。

Lum說——當然她並沒有曝光Carlin的身份——她之前於2010年在該領域的另一個學術會議上進行口頭報告時，被Carlin故意摸腿揩油。Carlin還評論她的著裝，說在學術演講上那樣的打扮太過性感。在之後的幾年中，Carlin還在Facebook上多次給她傳送了“不合適”的私信，包括Carlin對他看過的色情影片的看法。

“我很想為自己辯護，但這件事現在已經上報了我們學校的公平就業機會委員會（EEO），學校已經表示將對此事進行全面調查。” Carlin在給彭博社的郵件中表示，“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學校要求我不要公開更多的訊息”。

該大學發言人Evan Lapiska表示，該校已經“注意到涉及Carlin的公開指控”，但基於保護隱私的原則，拒絕進一步發表意見。

Lum同樣也拒絕發表評論。她在帖子中詳細描述了其曾於2010年的一次學術會議上遭受的騷擾事件。她寫道，“最可惡的人”是一名研究員。在會議結束的時候，她和其他研究人員一起游泳，但那個人卻在沒有徵得她同意的情況下就抓住了她，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身體，臀部和大腿上。其他女性數學家也對Lum講述過類似的故事，Lum補充說。她寫道，在酒精的影響下，他“侵犯了一個剛進入學術圈的女研究生”。但她在文章中只用“S”代替了該人的姓名，沒有正式曝光。

她說，幾年後，在另外一個會議上，在Google主持的招待會上，她再次碰到了這個“S”。當時“S”向朋友們吹噓自己讓一個“小妞被*的很爽”。當時Lum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卻譏諷Lum是嫉妒他沒有討論自己。

她寫道：“我知道，因為S受僱於一家大型科技公司，且在其中地位頗高，因此讓人們承認S的問題更加困難。

據兩位知情人士透露，Lum文章中所說的“S”就是Google的統計研究總監Scott。杜克大學的助理教授凱瑟琳·海勒（Katherine Heller）從Lum的描述中辨別出了斯科特，並告訴彭博社，他曾經和她的一個學生做過“不合適”的事情。 Heller還說，其他幾位女研究人員在Lum的部落格文章發表後，也曾經聯絡過他，表示遇到過相似的經歷。

海勒說：“在貝葉斯統計和機器學習方面的圈子裡，確實有很多女性受到性騷擾。另一位學術圈的人說，她曾親眼目睹了斯科特過去對女性的騷擾，但是鑑於這個話題的敏感性，她要求了匿名。

“無論是在科學、數學、統計學、計算科學還是其他任何學術領域，性騷擾的行為都是不會得到支援的。” Google的Brain AI部門負責人Jeff Dean向Lum傳送了一條訊息，“感謝你有勇氣說出這樣可怕的行為”。Dean一般會評論，但沒有就任何有關斯科特的電子郵件進行回覆。

Lum說，她在十月份看到“S”被提名為國際貝葉斯分析協會（ISBA）的董事會候選人之後，向該組織的主席對此表達了自己的意見。最終“S”被從候選人中移出。

根據ISBA的網站和一位與彭博社透露訊息的知情人士，斯科特（他從2008年以來就一直在Google工作）已經從董事會候選人中移出，不再參加投票。

ISBA主席Kerrie Mengersen同樣沒有就關於Scott的問題進行回答。但她在電子郵件中說，她和ISBA執行委員會支援Lum提出自己的意見。 她說：“執委會非常重視任何不端行為的報告。我們的社會非常偉大，有很多女性成員都曾參與到它的管理執行中來，甚至擔任領導人。但是，像許多社會一樣，我們已經認識到我們還需要做更多的事情。”

Mengersen表示，該組織正在起草協議，以保證那些受到騷擾的成員可以擁有到合適的行為和支援機制。

在科技行業、學術領域日益取得進展的同時，隱藏在那些領域背後的文化問題也日益浮出水面，並且得到了越來越多的人的關注。2017年，時代週刊的年度人物選擇了那些為打破性騷擾沉默而發聲的女性。在此，我們也借Lum那篇文章的最後一句話來呼籲，“我們既然知道這些人是誰，那麼就再也不能容忍這種性騷擾的風氣，否則我們就將是罪惡的幫凶！”

圖 時代週刊封面